常常会有人发信件问我《地藏》还写么?
我要么不回答,要么回一句:无限期。
我并不否则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阴霾,遗忘是不可能的,倘若我发现自己真的遗忘了,那仅仅是我将这一切悄悄的放下了而已。
我在认识洛洛之前有个成都的爱人,他叫航,现在是成都高新西区某大学的一名普通学生。网络上偶尔有些爱搜集的人可以搜到当年我们暧昧的合影,但我都没有再提及过。太复杂,也太应该遗忘。
2006年我们相识,而后的这些年里我们纠缠,伤害,不舍,各种各样的幸与不幸发生着...直到现在。至于爱过么?坦白的说今天的我也不能确定这件事了,也许从来没有爱过,也许是爱到扭曲了。
也许很多人不解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将洛洛的伟大与包容挂在嘴上。好吧,我很坦白的 承认是因为我和航又联系了,又暧昧了,又每天每夜的纠结着过去到底是谁对不起谁,到底是谁爱谁多一点。而这些洛洛知道了,他没有和我吵闹,他选择了理解。 正如他所说:“每个人都有经历,有些事情能忘掉,有些事情忘不掉,他会用最大的限额去理解,但不能跨越他接受能力的底线!”。这也就是我常说起的他因何而 伟大。
有的时候我也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一个人仍旧保有感情?唯一合理的借口 就是他伤害过我,因此我永远的记得了他。并总是想去问他?等他告诉我过往那些种种他不是故意的,他也有苦衷,他也被我伤害了,然后我便可以不再那么恨他, 原谅过去之后或许放下的会快些。但他从来不这样认为,他骨子里认为:我今天跟你说句分手,明天就有权利和所有人上床,后天我玩累了回来你没有权利和我计 较,因为昨天已经是过去,你必须爱我,直到我再不爱你为止。
哈哈哈,我的确也接受了,那他还有错么?我想他没错。
他纯真么?他经常上网勾人,可只要你不抓到证据他永远也不会承认。但他会和每个人诉说自己是个脆弱的人,总是被感情伤害。却从来说不清楚别人怎么伤害他的。
他真诚么?他是个典型的狮子座,自大又自卑,从不听从任何人的意见,喜欢耍小聪明赢得别人的片刻赞许,如果你戳破他的谎言他会立刻和你翻脸。喜欢用绝交来威胁别人,顺势躲避自己当下的行为。
他忠诚么?他 是个没有恋爱会死的人,他不断的在寻找恋爱,也从不会因为自己有了恋爱而拒绝和帅哥(很多人也许不帅,但没有碰过的肉体就是新鲜的)开房。这种事情一旦败 露,他就信誓旦旦的告诉你,上床前一秒他以为这次是真爱,他就是这样相信爱情。你没资格说他的爱情是滥交!即便他每次真爱都是几天时间。
他真实么?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人,可他对家人,同学,朋友,爱人描述的自己都是截然不同的,甚至他会躲进厕所和男生用普通话大聊辛辣电话,走出厕所用四川话告诉朋友他有女朋友,周末再和男生做爱做的事,周日再回学校扮演着他的党员形象。他活得的确也很累。
他堕落么?不,他并不堕落,他没有什么钱,却瞧不起很多有钱的人。他喜欢高呼一些很老派的口号:例如我现在要发愤图强,每天要做图,以后要当设计师。很土也很激进,他虽然只是个大专生,但他算是学业勤力。
他值得我爱么?所有人都知道不值得,但我还是爱了。
甚至和他上过床的人都曾亲口告诉我说:你千万别恨我,航在成都,你在北京,你们 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了解的。你知道他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么?他多一个你这种身在外地,偶尔来成都陪他,给他买点东西的男友有什么不好么?你走之后他爱怎 么玩,还和谁保持什么样的关系你知道么?没有我他就没有别人么?你醒醒好么?
那次我的确醒了,我的确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可笑。我试着放下这段困扰了我很久的感情,我试着去迎接新的生活,也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天使,这个天使带我走出了过去,他是谁?我想你们大家都是认识的,他已经成为无数人心中的神。
人是下贱的动物,这话并非绝对。只不过是每个人的下贱只有你生命中的极个别人能够感受到,大众看不见的。我承认我也有,并且很严重,只是你们没机会看见。
或许是一年多的好日子让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,或许是我对过去的种种不快释怀了,开始发觉过去两个人都有对错?其实什么也不是,仅仅是你没有忘记。不然过去经历中的那么多人,你也不会单单和他又一次联系,两个超级贱货美其名曰的说着:大家还是朋友。
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天总是最虚伪的,强装潇洒,摆出一副对过往已不再介怀的优雅姿态,言语间三不五时的还要送给对方一句“你现在有了新感情,祝你幸福哦”。
我们开始窥探着对方的心底,找啊找啊,就想知道自己的位置还在么?其实在又如何?你会离婚去和他继续前缘么?你不是傻子,你不会的。不在又怎样?你今天已经有了新感情,谁心里还有没有你?还有实质的意义么?
我们回首过去,他继续找回了过去的语气,用小野蛮和小撒娇的态度对我说话。告诉 我他这两年的生活,告诉我他曾有个很胖的男友,但是自己不爱他,仅仅是因为寂寞而填补空虚,等有了好的就甩掉。说啊说啊,一切开始渐渐变得不像朋友了。大 家装不下去了,他开始对洛洛今天的生活吃醋,我开始对他这段时间又和好几个男人发生肉体关系的事情而发飙。
我:我就是不能接受这个,我觉得特不公平。
他:我以为咱们一辈子不联系了啊,我也要为自己想想的。
我:你每想一次就要上床一次是吧?
他:你什么人啊?你都跑去结婚了,还管我和谁上床干嘛啊?
我们还会偶尔无耻却出于本性的总结他和那么多男人ML哪个感觉最舒服?不知道是我们的无耻?还是对我的安慰?还是我该引以为傲?他说和我最舒服,真的。
彩信里的他已经不像过去那么青春逼人,容貌也有不小的改变,如果是今天我遇见这 个人我想除了擦肩而过我不会有丝毫欲念。但我悲哀的承认,因为他曾让我伤心到不曾自拔,所以我无法忽视他的存在,在我脑海中他还是三年前的样子。还企图在 他身上找回点什么,而那一点究竟是什么?我也不知道,是公平么?或许只是更多的不平衡。
那天他对我说让我去成都过生日,他陪我几天的时候。
我忍耐不住这一切的时候我问了那句:你还爱我么?
他沉默了,许久之后告诉我说:我不知道,咱们就这样做朋友吧。
坦白说那一瞬间我挺失望的,因为不管他怎么想,我都知道自己这些年不是玩玩而已,起码未来我也做不到和他偶尔偷情,和别人共用他的身体。
在吵架之后,他说了一句:你嫌弃我烂,可以当不认识我啊。然后关机了。
我挺痛苦的,实在压抑到不能自抑。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洛洛,自私的期待他的救赎。
即使洛洛对这件事情的评价是:“你们很无聊”。
但他还是劝解我:“看开点,没有结果的事情就算了。不要再去计较过去的输赢,你今天有幸福的感情你已经赢了,他怎样已经不是你该考虑的了,或许你认为他也有痛苦,或许他过的真的开心。”
五一期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,五一之后当我知道这几天航又和某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。我已经不似过去的五雷轰顶。但是我挺为自己悲哀的,悲哀的就是...三年啊,我能有几个三年?我能有几个三年的青春?带着心口的压抑和骨子里的犯贱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他
“航!我们之间真的没有误会,是太了解彼此了。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?不要和别人提起你和我在一起过,别让别人耻笑我。”
我知道他是不会回复的,因为他每次想起我都是失恋之后,尽管除了我之外他的每段感情都不超过两个礼拜,上完床之后别人和他说分手时,他或许会难过几分钟,在那几分钟里有的时候他会想起我,会说一切都是错过。有的时候不会。
一年有五十几个礼拜,三年有很多很多个礼拜。
人生就是这样。
电影《南京,南京》就要开场了,洛洛坐在我的旁边斜视着我充满怨气的脸,一把按住了我的手,用眼睛告诉我,示意我把手机放回去。
洛:你想干什么?他不是你老婆了!你知道么?
我:我就是...
洛:那是你爱过的人,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,你们俩能一直念念不忘就是过去做了太多对不起彼此的事儿,你们要不就见一面,要不就什么也别做了。
我: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分手。
洛:我知道,我一直都想你们聊天,我觉得你们一直恨彼此挺累的,可是你们也不能太离谱啊。
我:对不起...
洛:最好你去成都和他见一面,又好上了,我就自觉退出。要是没好上,肯定就是你也不想和他怎样了。
我:怎么可能呢,哎
洛: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么?
我:知道,谁不知道你啊。
洛:我挺同情他的,要是有人真爱他,他也不至于这样,你们两个都想太多了。
我:我们不会再联系了,我们昨天骂的很难听。
洛:那就别再联系了。
航不是坏人,他真的不是。我们之间在记忆中或进行时造成的伤害绝对是互相的。
我相信我们彼此从来都是抱着为对方好的心态一次次的道别与复合,这些年来一次又 一次,戏码陈旧到早该腐烂,只有我们两个贱人还在循环上演。单凭这一点我公平的说,航也是有付出的,或许对于他来说算是曾经的巨大。可我们两个人就像活在 两个世界的疯子,远离时怀念,怀念里带着人性中些许的真爱,只要一走进出了伤害还是伤害。
没有过去,我们就是一对陌生人。
有了过去,我们永远不会真的释怀。
没有未来,曾经没有,以后更不会有。
所谓悲哀,仅仅是人和电脑唯一的区别就是,电脑有回收站,人脑没有。人脑不能存储许多必要的知识,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考上了名牌大学,人脑不能丢弃很多恼人的垃圾,所以聪明与笨拙的人心里都有一些牵绊的情感。
我太太是不常上网的人,倘若他真的闻讯这里有一篇他爱人的自白,希望他别怪我,人性里有善良也有邪恶,有坚强也有脆弱,有真实也有虚幻。尽管这是一个爱人应该包容的,但毕竟大部分人都做不到,有一个人为我做到了,我欠他太多太多。
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爱,没有绝对的恨,没有绝对的记得,更没有绝对的遗忘。尽管芸芸众生嘴边上都潇洒的说着:“看开,看淡了。何必纠结这些呢? ” 但众生亦是矛盾的,连一个陌生人的故事都无法做到无视?何谈无视掉自己的经历呢?
人是不是和世界上最美的人结婚后就再也没有烦恼了呢?
(这些心里话,是一个已婚的人该说的么?哎,这就是悲哀)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